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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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饒知翊一大早準備上班的時候，管家走過來說：“今天自閑邀請了朋友過來，您還去上班嗎？”
“他邀請了什麽朋友？”饒知翊只記得昨天他接到了饒自閑的電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說了什麽，“劉叔呢？”
劉叔走過來說：“自閑邀請的是他在動物園的朋友，我已經把地址給了那個男人，他說今天上午大概十點過來。”
“哦！那讓廚房準備些吃的，饒自閑呢？還沒起床？他今天又沒有去上課？為什麽不在周末請朋友過來？”饒知翊問了一系列的問題。
管家說已經給學校的老師請過假了，今天家庭教師也會幫饒自閑補課。
劉叔說饒自閑昨晚陪小羊玩的時間太長了，現在還在樓上睡覺。對於為什麽不周末請客，他也說不出原因。
饒知翊轉身就往樓上走，到饒自閑房間之後，看到那個小崽子還趴在被子裏睡得正香，他一把掀開了被子，拍了一下饒自閑的屁股，“饒自閑，你今天是不是請朋友來了？你還不起床？”
“時序哥哥來了嗎？”饒自閑抱住饒知翊的腰，像個小豬一樣在他懷裏拱來拱去。
饒知翊正揉饒自閑的手頓了一下，他把饒自閑抱了起來，“你說什麽？時序？你朋友叫時序？”
“對啊！爸爸你認識王時序哥哥嗎？他可厲害了，認識動物園裏的所有動物，還給我看了他在非洲看動物大遷徙時拍的視頻，爸爸，你什麽時候有空帶我去看動物大遷徙，我也想看大象、角馬。”
饒自閑從爸爸懷裏掙脫出來，在床上學著大象甩鼻子的動作，咯咯笑著問：“爸爸，你看我學得像不像？”
“饒自閑，你的朋友長什麽樣？你是怎麽認識他的？”饒知翊根本沒有心情看他的模仿秀，只關心饒自閑口中的王時序哥哥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就是在動物園裏認識的，他長得高高的，比爸爸還高。戴個眼鏡，長得很好看，像是爸爸的珍珠一樣帥。”饒自閑比劃著，“爸爸，你明天能陪我去馬場嗎？我想寶石了。”
珍珠是饒知翊的馬，看起來油光水滑的黑色弗裏斯蘭馬，所以饒知翊給它取名叫珍珠。
寶石是金色的汗血寶馬，饒自閑三歲時的生日禮物，他自己取的名字。饒自閑的詞匯量還不算太豐富，他的習慣就是用各種動物來比喻人。
饒知翊回憶了一下珍珠是什麽樣的，氣質高貴、情緒穩定、溫順、忠誠、愛撒嬌，這跟他印象裏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啊！
那個人任性、固執、不懂得變通、情商只有智商的三分之一。情緒確實很穩定，畢竟他很難讀懂人類的悲喜。
他也松了一口氣，那人一直想留在非洲研究動物大遷徙，並立志把自己的終身都貢獻給科研。應該不會在國內才對，何況怎麽會有那麽巧的事情呢？
“爸爸周末陪你騎馬，可以嗎？”饒知翊抱著饒自閑到了衣帽間，“你自己換衣服，換完之後下去吃早飯，你今天又沒去學校，所以等你朋友走了之後，家庭教師會幫你把今天的課都補上，知道不？”
“知道了，爸爸，我能邀請哥哥去馬場玩嗎？你每次都只陪我一會就走了，我不想讓馬術教練跟劉叔叔陪我了，別人家都有爸爸媽媽陪，只有我每次都是教練陪。”饒自閑仰著頭問。
“你的大哥哥不用上班嗎？你不能給別人添麻煩，知道嗎？”饒知翊想到劉叔講的這個大哥哥應該是老師之類的，按照正常邏輯工作日應該需要上班才對。
“那我先問問哥哥，如果他願意的話，那我就邀請他。”饒自閑開心地抱住饒知翊的腰蹭了蹭。
“先生，小少爺的朋友已經到了。”管家過來說。
“伯伯，你又叫錯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叫我自閑就可以了，我不喜歡小少爺這個稱號。”饒自閑跟個小大人似的說。
“好的，自閑你的朋友已經到了。”管家笑瞇瞇地蹲下身子，跟饒自閑平視著說。
饒自閑趕緊把衣服穿好，噠噠地就往樓下跑。
王時序本不是一個愛去別人家裏做客的人，但他對饒自閑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所以，小朋友邀請他做客的時候，他還是答應了。
他想著第一次去饒自閑家裏做客要帶一些禮物，就帶了自己拍的環尾狐猴的生長日志，他覺得饒自閑應該會喜歡。
他沒見過饒自閑的爸爸，但想到饒自閑一直以來對爸爸的形容：愛幹凈、什麽都會、經常加班、不開心了會喝酒。
總結下來就是愛喝酒，所以他又從家裏拿了一瓶酒準備帶過去。
他開車到饒自閑給他的地址時，看到被饒自閑叫“劉叔叔”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鐵大門旁等著他。
“王先生好，我帶您進去，您跟著我的車就行。”劉叔轉身跨上了黑色摩托車。
王時序跟著前面帶路的人慢慢開著車，一路上他看到了好幾個掛著卡通牌子的動物館，確實是個小型動物園了。
他隨便看了看都是允許私人養的寵物型動物，每個圈裏的小動物都很幹凈，各個都很活潑，看起來這些動物是被人真心喜歡的。
“這些動物都是自閑養的，他每天都來陪它們玩。有專門的阿姨打掃衛生、餵食，也有寵物醫生。”劉叔看這個客人一定盯著動物圈，就放慢速度解釋。
“嗯，看得出來養的很好。”王時序覺得饒自閑爸爸允許他在家裏養這些動物，應該也是一個真心熱愛動物的人。
“王先生，你可以把車停在這裏，一會兒會有人幫你開到車庫裏。”劉叔開著摩托車走了。
一個穿著白西服的人走過來說：“我是這個家的管家，歡迎來做客，自閑跟先生已經在客廳裏了。”
王時序點點頭，把手裏拎的酒遞給了管家。
“哥哥，你來了。”王自閑一下樓就看到王時序正往客廳裏走，他激動地跑了過來。
王時序蹲下身子抱住這個沖過來的小朋友，輕聲說：“說了很多次了，要叫叔叔。”
“叔叔好。”饒自閑從小就被饒知翊教沒有胡子的都要叫“哥哥”，所以他現在已經形成習慣了。
“饒自閑，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下樓梯的時候不要跑，你上個月剛摔到，你不記得了？”饒知翊跟在後面念叨道。
王時序聽到這個聲音後，瞬間擡起了頭。他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看著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的人，不禁看呆了。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曾經弄丟，現在要找回來的那個人。
王時序完全沒料到饒知翊竟然是饒自閑的爸爸，他竟然有了一個那麽大的兒子。
曾經那麽討厭幼崽的任性青年，幾年之後變成了一個溫柔的父親。以前那麽不喜歡小動物的潔癖小少爺，為了自己的兒子竟然在家裏開了一個動物園。
這一切都讓王時序覺得不可思議，他在想他是不是錯過得太多了，他想彌補過去六年的空缺還來得及嗎？
但眼下再看饒自閑和饒知翊父子倆，他又覺得很合理了。他好似明白了饒自閑身上那種超出年齡的成熟和對於弱者的無限保護來自哪裏了，它們都源於饒知翊的教導。
饒知翊雖然脾氣很大，但他的善良、悲憫也都隨著他別扭的表達，傳遞給了每一個需要幫助的個體。
就像是他們倆一起做田野調查的時候，那人雖然嘴上嫌棄得不行，可還是會把不慎跌落的小鳥送回窩裏。路上遇到流浪動物，他也會盡力救助，甚至還特意用他們倆的名字建立了一個救助基金會。
王時序看著樓梯上的那個人，眼睛不禁濕潤。饒知翊還像他印象中的那個人一樣，皮膚白皙、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
這樣的人，他此生僅遇見過這麽一個。
饒知翊沒聽到饒自閑的回話聲，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那個人，竟然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王時序，他的前男友，也是饒自閑的親爹。
王時序變化真的很大，大到他不敢把眼前的人跟他心裏的那個人聯系起來。
饒知翊印象中的王時序經常穿著無趣的淺格子襯衫，牛仔褲，背著一個黑色的書包，像是隨時能隱沒在人群中的NPC一樣。他冷靜地觀察著生活，也關註著周圍的一切人事，但是周圍的一切都走不進他的心裏。
這一切，當然也包括饒知翊。
饒知翊跟王時序在一起三年多，同居一年多。他單方面地跟王時序爭吵過無數次，也發過不計其數的脾氣。饒知翊敢說大學那幾年是他最不顧形象的時候，他總是因為一些生活瑣事而歇斯底裏。
其實，他也只是想看那人是不是臉上只有“平靜”這一種表情，會不會因為他而有情緒的波動。
但是，事實讓人失望了。
王時序就像是精密的儀器，從來不曾出過一次bug。包括大學畢業前夕他提出分手時，那人也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再看現在的王時序，穿著手工制西服、皮鞋，嘴角還掛著笑意，儼然是生活的主角，而不再是那個隱藏在生活背後的觀察者。
饒知翊不知道是誰讓王時序變化如此巨大，可一想到別人做了他一直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情，饒知翊就想發瘋。
可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他也不想再因為王時序而變得情緒不受控。
饒知翊轉身就想往樓上走，可他都忘了自己已經被別人堵到家裏了。
王時序見他要轉身，立即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小翊，好久不見。”
饒知翊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後重新轉過來說：“好久不見，王時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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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知翊一大早準備上班的時候，管家走過來說：“今天自閑邀請了朋友過來，您還去上班嗎？”
“他邀請了什麽朋友？”饒知翊只記得昨天他接到了饒自閑的電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說了什麽，“劉叔呢？”
劉叔走過來說：“自閑邀請的是他在動物園的朋友，我已經把地址給了那個男人，他說今天上午大概十點過來。”
“哦！那讓廚房準備些吃的，饒自閑呢？還沒起床？他今天又沒有去上課？為什麽不在周末請朋友過來？”饒知翊問了一系列的問題。
管家說已經給學校的老師請過假了，今天家庭教師也會幫饒自閑補課。
劉叔說饒自閑昨晚陪小羊玩的時間太長了，現在還在樓上睡覺。對於為什麽不周末請客，他也說不出原因。
饒知翊轉身就往樓上走，到饒自閑房間之後，看到那個小崽子還趴在被子裏睡得正香，他一把掀開了被子，拍了一下饒自閑的屁股，“饒自閑，你今天是不是請朋友來了？你還不起床？”
“時序哥哥來了嗎？”饒自閑抱住饒知翊的腰，像個小豬一樣在他懷裏拱來拱去。
饒知翊正揉饒自閑的手頓了一下，他把饒自閑抱了起來，“你說什麽？時序？你朋友叫時序？”
“對啊！爸爸你認識王時序哥哥嗎？他可厲害了，認識動物園裏的所有動物，還給我看了他在非洲看動物大遷徙時拍的視頻，爸爸，你什麽時候有空帶我去看動物大遷徙，我也想看大象、角馬。”
饒自閑從爸爸懷裏掙脫出來，在床上學著大象甩鼻子的動作，咯咯笑著問：“爸爸，你看我學得像不像？”
“饒自閑，你的朋友長什麽樣？你是怎麽認識他的？”饒知翊根本沒有心情看他的模仿秀，只關心饒自閑口中的王時序哥哥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就是在動物園裏認識的，他長得高高的，比爸爸還高。戴個眼鏡，長得很好看，像是爸爸的珍珠一樣帥。”饒自閑比劃著，“爸爸，你明天能陪我去馬場嗎？我想寶石了。”
珍珠是饒知翊的馬，看起來油光水滑的黑色弗裏斯蘭馬，所以饒知翊給它取名叫珍珠。
寶石是金色的汗血寶馬，饒自閑三歲時的生日禮物，他自己取的名字。饒自閑的詞匯量還不算太豐富，他的習慣就是用各種動物來比喻人。
饒知翊回憶了一下珍珠是什麽樣的，氣質高貴、情緒穩定、溫順、忠誠、愛撒嬌，這跟他印象裏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啊！
那個人任性、固執、不懂得變通、情商只有智商的三分之一。情緒確實很穩定，畢竟他很難讀懂人類的悲喜。
他也松了一口氣，那人一直想留在非洲研究動物大遷徙，並立志把自己的終身都貢獻給科研。應該不會在國內才對，何況怎麽會有那麽巧的事情呢？
“爸爸周末陪你騎馬，可以嗎？”饒知翊抱著饒自閑到了衣帽間，“你自己換衣服，換完之後下去吃早飯，你今天又沒去學校，所以等你朋友走了之後，家庭教師會幫你把今天的課都補上，知道不？”
“知道了，爸爸，我能邀請哥哥去馬場玩嗎？你每次都只陪我一會就走了，我不想讓馬術教練跟劉叔叔陪我了，別人家都有爸爸媽媽陪，只有我每次都是教練陪。”饒自閑仰著頭問。
“你的大哥哥不用上班嗎？你不能給別人添麻煩，知道嗎？”饒知翊想到劉叔講的這個大哥哥應該是老師之類的，按照正常邏輯工作日應該需要上班才對。
“那我先問問哥哥，如果他願意的話，那我就邀請他。”饒自閑開心地抱住饒知翊的腰蹭了蹭。
“先生，小少爺的朋友已經到了。”管家過來說。
“伯伯，你又叫錯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叫我自閑就可以了，我不喜歡小少爺這個稱號。”饒自閑跟個小大人似的說。
“好的，自閑你的朋友已經到了。”管家笑瞇瞇地蹲下身子，跟饒自閑平視著說。
饒自閑趕緊把衣服穿好，噠噠地就往樓下跑。
王時序本不是一個愛去別人家裏做客的人，但他對饒自閑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所以，小朋友邀請他做客的時候，他還是答應了。
他想著第一次去饒自閑家裏做客要帶一些禮物，就帶了自己拍的環尾狐猴的生長日志，他覺得饒自閑應該會喜歡。
他沒見過饒自閑的爸爸，但想到饒自閑一直以來對爸爸的形容：愛幹凈、什麽都會、經常加班、不開心了會喝酒。
總結下來就是愛喝酒，所以他又從家裏拿了一瓶酒準備帶過去。
他開車到饒自閑給他的地址時，看到被饒自閑叫“劉叔叔”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鐵大門旁等著他。
“王先生好，我帶您進去，您跟著我的車就行。”劉叔轉身跨上了黑色摩托車。
王時序跟著前面帶路的人慢慢開著車，一路上他看到了好幾個掛著卡通牌子的動物館，確實是個小型動物園了。
他隨便看了看都是允許私人養的寵物型動物，每個圈裏的小動物都很幹凈，各個都很活潑，看起來這些動物是被人真心喜歡的。
“這些動物都是自閑養的，他每天都來陪它們玩。有專門的阿姨打掃衛生、餵食，也有寵物醫生。”劉叔看這個客人一定盯著動物圈，就放慢速度解釋。
“嗯，看得出來養的很好。”王時序覺得饒自閑爸爸允許他在家裏養這些動物，應該也是一個真心熱愛動物的人。
“王先生，你可以把車停在這裏，一會兒會有人幫你開到車庫裏。”劉叔開著摩托車走了。
一個穿著白西服的人走過來說：“我是這個家的管家，歡迎來做客，自閑跟先生已經在客廳裏了。”
王時序點點頭，把手裏拎的酒遞給了管家。
“哥哥，你來了。”王自閑一下樓就看到王時序正往客廳裏走，他激動地跑了過來。
王時序蹲下身子抱住這個沖過來的小朋友，輕聲說：“說了很多次了，要叫叔叔。”
“叔叔好。”饒自閑從小就被饒知翊教沒有胡子的都要叫“哥哥”，所以他現在已經形成習慣了。
“饒自閑，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下樓梯的時候不要跑，你上個月剛摔到，你不記得了？”饒知翊跟在後面念叨道。
王時序聽到這個聲音後，瞬間擡起了頭。他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看著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的人，不禁看呆了。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曾經弄丟，現在要找回來的那個人。
王時序完全沒料到饒知翊竟然是饒自閑的爸爸，他竟然有了一個那麽大的兒子。
曾經那麽討厭幼崽的任性青年，幾年之後變成了一個溫柔的父親。以前那麽不喜歡小動物的潔癖小少爺，為了自己的兒子竟然在家裏開了一個動物園。
這一切都讓王時序覺得不可思議，他在想他是不是錯過得太多了，他想彌補過去六年的空缺還來得及嗎？
但眼下再看饒自閑和饒知翊父子倆，他又覺得很合理了。他好似明白了饒自閑身上那種超出年齡的成熟和對於弱者的無限保護來自哪裏了，它們都源於饒知翊的教導。
饒知翊雖然脾氣很大，但他的善良、悲憫也都隨著他別扭的表達，傳遞給了每一個需要幫助的個體。
就像是他們倆一起做田野調查的時候，那人雖然嘴上嫌棄得不行，可還是會把不慎跌落的小鳥送回窩裏。路上遇到流浪動物，他也會盡力救助，甚至還特意用他們倆的名字建立了一個救助基金會。
王時序看著樓梯上的那個人，眼睛不禁濕潤。饒知翊還像他印象中的那個人一樣，皮膚白皙、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
這樣的人，他此生僅遇見過這麽一個。
饒知翊沒聽到饒自閑的回話聲，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那個人，竟然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王時序，他的前男友，也是饒自閑的親爹。
王時序變化真的很大，大到他不敢把眼前的人跟他心裏的那個人聯系起來。
饒知翊印象中的王時序經常穿著無趣的淺格子襯衫，牛仔褲，背著一個黑色的書包，像是隨時能隱沒在人群中的NPC一樣。他冷靜地觀察著生活，也關註著周圍的一切人事，但是周圍的一切都走不進他的心裏。
這一切，當然也包括饒知翊。
饒知翊跟王時序在一起三年多，同居一年多。他單方面地跟王時序爭吵過無數次，也發過不計其數的脾氣。饒知翊敢說大學那幾年是他最不顧形象的時候，他總是因為一些生活瑣事而歇斯底裏。
其實，他也只是想看那人是不是臉上只有“平靜”這一種表情，會不會因為他而有情緒的波動。
但是，事實讓人失望了。
王時序就像是精密的儀器，從來不曾出過一次bug。包括大學畢業前夕他提出分手時，那人也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再看現在的王時序，穿著手工制西服、皮鞋，嘴角還掛著笑意，儼然是生活的主角，而不再是那個隱藏在生活背後的觀察者。
饒知翊不知道是誰讓王時序變化如此巨大，可一想到別人做了他一直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情，饒知翊就想發瘋。
可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他也不想再因為王時序而變得情緒不受控。
饒知翊轉身就想往樓上走，可他都忘了自己已經被別人堵到家裏了。
王時序見他要轉身，立即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小翊，好久不見。”
饒知翊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後重新轉過來說：“好久不見，王時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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